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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文侍君的小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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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文侍君的小心思

宋文箏隨手翻開的那一頁, 潔白紙張上兩個彩色小人躍然紙上,赤/身裸/體, 在用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做著私密事,且旁邊還有正筆小楷詳細講解,說什麽,這個姿勢腿要翹高一點,那個姿勢,腰要使勁下沈,另一個則……

宋文箏僵硬麻木的合上書籍,雙手捂住再次爆紅的臉頰, 有些悲憤。

她……她真的不是急色到, 大半夜跑去買黃色書籍, 她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下男子身體,真的!!

抱頭羞恥一會,宋文箏艱難的坐直身體, 舉起顫巍巍的雙手, 小心翻開另一本書籍。

三兩銀子的書籍啊, 不會一本能看的都不留給她吧?不會吧不會吧?她不會這麽倒黴吧?

翻開書籍——呃,還不錯,全是字,沒有圖。

宋文箏的心臟稍微放下了點, 終於重新聚焦視線,開始認真觀看, 然後……又鬧了個大紅臉。

這本書,雖然沒有圖, 可這文字, 是真的好露骨啊。

手指蠢蠢欲動的又想合上, 但理智阻攔,又加上,這本書雖然文字露骨,但裏面的內容,卻確確實實是宋文箏想了解的那一類。

於是,頂著那張大紅臉,宋文箏一字一句的開始觀看。

窗外夜色愈發深了,在黑夜的籠罩下,宋文箏屋裏燈火明明滅滅,半夜才熄,寒風呼嘯,這片小天地終於又恢覆了寧靜。

第二日,天還蒙蒙亮,雪雁打著哈欠從下人房走出,一路溜溜噠噠的走到正屋,剛想擡手敲門看主子醒了沒有,不想下一刻——

門“嘎吱”一聲,從內打開,雪雁神情一怔,有些詫異;

“姑娘,今兒怎麽起這麽早?”

話剛問完,她才註意到姑娘面色的不對,驚詫表情瞬間轉為關心,眉頭緊皺;

“姑娘您怎麽了?臉色好難看啊,是不是生病了?您哪裏難受?奴婢去給您請大夫吧……”

宋文箏揉著脹痛的腦袋,後退兩步,讓雪雁進屋,聲音有氣無力;

“沒事,別擔心,就是昨晚沒睡好,休息一會兒就好了……”

雪雁進得屋來,依舊緊緊跟在宋文箏身邊,格外操心;

“沒睡好?姑娘怎麽會沒睡好?以前沒炭火的時候都睡得好好的,現在炭火充足,怎麽會——”

一邊說,她一邊將宋文箏扶到椅子上坐下,雙手接替主子,為宋文箏按頭,然後發出靈魂一問;

“主子昨兒回的晚,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,所以才……”

宋文箏;“……”

這話還真是問對了。

宋文箏昨夜失眠了,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睡著,然後——她做了一個夢,一個春夢。

夢中的男子,墨發如綢,未綰未束,黑袍淩亂,皺皺巴巴。

他正躺在床上扭動身體,很難耐的感覺。

墨色的發,黑色的衣,還有那條骨肉均勻的手臂,明明男子身上的其它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,可偏偏就這條手臂,被遺漏了出來。

他的身體在扭動翻滾,這條手臂也跟著翻滾,修長勁韌的手臂,骨節勻稱的手指,隨著身體的翻滾,一會兒抓頭發,一會兒抓衣服,墨色的發,黑色的衣,皆從他修長的手指縫溢露出來,然後宋文箏就直勾勾盯著那只手,看著它越攥越緊,越攥越緊……

再然後,她就醒了。

她醒的時候,屋外夜色還濃,一看就是還沒到起床時候,但她這邊,卻是再也睡不著覺了。

人生第一次,她失眠了。

見宋文箏久久不吭聲,雪雁加重了手上力度,又道;

“姑娘,奴瞧你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,不若休息一天吧,好好在家睡一覺,工作總沒有身體重要……”

休息一天啊……

宋文箏有些羞恥的揮散腦中畫面,也開始有些蠢蠢欲動。

是啊,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,然後今晚自己又做了這樣的夢,哪怕自己沒看到夢中人的臉,可也百分百確定,夢中那人確實是她家老板,所以……

好像是挺尷尬的啊。

“雪雁——”

她張口,剛想同意對方提議,再讓她跑去沈家幫她請個假,不想下一秒,雪雁擡眼,餘光竟瞄到了宋文箏搭晾在炭盆架上的褻褲。

於是——

“姑娘,您褲子怎麽洗了?”

雪雁瞪著那雙大眼睛,滿臉單蠢;

“姑娘以前的褲子,不都是奴洗的嗎?怎麽今日這條……”

宋文箏;“……”臉頰漲紅。

“呃,晚上睡不著,閑來無事……”

“閑來無事,您洗褲子幹什麽?水多涼啊,下回可別這樣了,凍出病來可就麻煩了。”

“嗯嗯,我知道,知道。”

“姑娘再睡不著,那就翻本書看,一本不行就兩本,怎麽都比洗褲子強……”

“嗯嗯,嗯。”

她尷尬的不敢擡頭,語氣含含糊糊。

恰在這時,雪雁又問起了剛剛宋文箏沒說完的話題;

“對了,姑娘您剛剛說什麽?是要奴婢去請假嗎?”

宋文箏;“……”不,不請了,總覺得我在家裏,你肯定還會和我討論褲子的事情,這一討論多了,你再意識到點什麽……

“沒有,我沒有要請假。”

“工作那麽忙,我怎麽可能要請假。”

“雪雁你別按了,趕緊去給我打水,我要洗洗臉,精神一下就走了,趕緊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府,正屋內室

旭日初升,外面的亮堂陽光透過窗紗披灑進屋,給整間屋子添了點溫馨氣息。

而文清坐在榻邊,扭臉往外瞅了眼,嘆了口氣,輕輕起身,吹滅昨晚上點的油燈,然後又走到旁邊水盆處,擰了塊涼帕回來和主子頭上的帕子替換,再用手指輕輕探臉,眉頭間的疙瘩再次攏起。

還在發燒,壓根沒有退的跡象。

他彎著腰沈默了會,起身,腳步輕輕的走到門邊,“嗄吱”一聲,打開房門,探頭喚人;

“丹秋——”

門外丹秋一宿沒睡,正靠著柱子發呆,猛不丁聽到人喚,趕緊一激靈站直身,兩小步跑過來;

“嗳,文侍君,奴婢在這兒。”

文清輕輕點頭,又回頭望了眼面色蒼白的沈玉姝,低聲朝丹秋吩咐;

“去廚房,把昨晚老大夫留下的藥包再煎一份,記得小火慢燉,守著爐子。”

“嗳,好好。”丹秋聽話點頭,但腳下卻磨磨蹭蹭,甚至還伸長脖子想往房間裏頭望。

“侍君,主子怎麽樣了?燒還沒退嗎?需不需要奴婢再把大夫請過來,或者是換個大夫……”

文清不著痕跡的將房門又關小了些,再盯過去的眉眼變得有些嚴肅;

“你不用操心這些,主子這邊自有我照料,快去煎藥吧,主子等著喝呢。”

“嗳,奴婢這就去,這就去。”丹秋表情訕訕,目光還想往裏看,但瞧著門神般嚴肅著臉的文清,她心中哪怕再擔心,卻也只得收回視線,悶悶不樂的去廚房煎藥。

唉,講真,她有些惆悵。

她丹秋好歹是主子身邊大丫鬟,哪有主子生病,她連踏進房間的資格都沒有的?

雖說侍君與主子恩愛吧,可如此做為,也未免太霸道了吧!!

丹秋怏怏不樂,但想著尚未退燒的主子,卻也只得長嘆一氣,打起精神,自去做事。

而這邊房間,興許是文清說話聲音大了點,榻上人的睫毛動了動,然後輕輕睜開了雙眼。

“文清——”他張口,嗓子啞的像粗礪的樹皮。

聽到呼喚,文清趕緊小跑過來,連忙回應;

“嗳,我在這呢。”

他手腳利索的將沈玉姝輕輕扶起,又在其身後墊了個厚厚抱枕,這才騰出手去桌上倒茶,給主子潤喉嚨。

“來,慢慢喝。”

一邊輕扶肩膀,一邊緩緩的將茶水餵下去,文清清秀的臉上,滿是擔憂。

“主子,再睡會兒吧,您燒還沒退呢。”

沈玉姝虛弱的靠在厚枕上,有氣無力的閉了閉眼,嗓音低低;

“不睡了,大白天的也睡不著,如今幾時了?”

文清抿唇,蒼白的小臉滿是擔憂;

“辰時了,天是亮了,可主子您的燒……”

“不礙事。”

沈玉姝輕輕搖頭,大腦是清明了,可眼珠子還有些模糊;

“不過低燒,再吃兩次藥就好了。”

沈默一瞬,他又開口;

“辰時了,大家都在上工嗎?”

“……”文清擡眼,目光直視沈玉姝,張了張嘴,語帶試探;

“主子,您是想問西偏院的宋賬房嗎?”

“……”

一室靜默,沒有回聲。

文清扯扯唇,又道;

“她來了,沒遲到,如今正在上工,只是聽丹秋說,形貌有些疲憊……”

用緩緩的語調將大致情形說完,文清垂眼,猛不丁話題拐了彎;

“主子,我昨日給您換衣時,發現您腰側的守宮砂沒了,這守宮砂,是不是……”

“行了!”

一道清音打斷,沈玉姝將臉頰扭向裏側,拒絕與外側文清對視。

“當時情況危急,她只是為了幫我,沒有其它意思。”

文清咬唇,纖細的眉毛豎起,低聲反駁;

“可……可終究是她奪了主子清白,咱們男兒身子,若沒有女子觸碰,那壓根不會洩/出失身,是她碰了主子,那她就應該負起責任……”

“夠了!”沈玉姝猝然扭過臉,眸子清明己覆,濃眉緊皺,第一次對文清發起了火。

“負責?怎麽負責!我都說了,她只是為了幫我,沒有其它意思,更何況——”

他的怒氣停頓一瞬,再說出的話,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;

“她還是個孩子,才將將滿十六歲,青蔥歲月,鮮嫩年華……”

而他呢?

他的十六歲在幹什麽?

“……”文清也有些沈默。

是啊,宋賬房可才十六歲啊,那麽小的年紀,長得又那麽俊秀,手上本事也硬,這樣的人,她怎麽會……

可是,文清不甘心。

與主子相伴多年,他眼睜睜看著公子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嬌公子,成長為如今手握大權的沈家主,其中艱難,數不勝數,文清有時候看著看著都想流下眼淚。

而如今,他孤單了那麽久的公子,好不容易對一個人上了心,又陰錯陽差與對方有了身體上的聯系……這豈不就是上天可憐公子,所以親自賜下的緣分嗎?

年齡差距算什麽?

身份差距算什麽?

公子容貌俊美,有權有勢,哪怕有點年齡上的小瑕疵……但看在權勢份上,又有誰敢有微詞?

看著面色蒼白躺在榻上的公子,文清輕輕垂眼,目光晦暗難辨。

公子對他恩重如山,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公子孤獨終老,既公子不願做這個壞人,那他來做,他不怕!!

兩人之間的靜默氛圍是被屋外丹秋打斷的。

“嘭嘭嘭——”

“侍君,藥來了。”

聽到聲音,文清趕緊收拾了下面上情緒,開門拿藥,再回頭,臉上又恢覆了一貫溫柔,渾若剛剛兩人的爭執從未出現過一般。

“主子,來把藥喝了,再睡一會兒吧。”

沈玉姝眼簾垂下,看著端到自己面前的苦藥汁,也不矯情,一飲而下,眉目連點輕微變化都沒有。

“嗯,你也回去休息吧,別總守在我床邊,等我好了,倒再讓你累病了,回吧。”

“嗳。”

文清神情溫和的幫沈玉姝蓋了蓋棉被,又將屋中炭火捅得更旺了些,這才輕輕後退,緩緩掩上了房門。

然後一扭頭,看向門邊守候的丹秋道;

“守好門,仔細聽著點裏面動靜,我去去就回。”

丹秋諾諾應是,低眉順眼,然後眼看對方直直向西,拐彎不見,這才怏快收回目光,又做起了她悲催的守門神。

不過——

擡頭瞟眼對方消失的方向,丹秋腦海裏也有那麽一瞬疑惑。

文侍君為什麽往西邊走?

他休息的房間明明不在西邊啊?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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